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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辫】寻芳迟(十二)

★古风   双向暗恋

★请勿上升


      夜深十分骤雨暂歇,杨淏翔的房中灯还未熄,一盏烛火明明暗暗映出了在屋中踱步的人影。只听房上瓦片有微微响动,杨淏翔忙打开了房门,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便闪了进去,杨淏翔小心翼翼的环视了门外,复又关紧了门,“怀信,如何?”


     “少爷,找到了。”


      次日清晨,李知府所带领的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江都,甫一见到杨九郎时,知府便一脸苦相的扑了过去,“杨大人,我们一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可那泰州知府偏以涝年收成不易为由,断是不愿借啊。”


     “既如此,辛苦知府大人空跑一趟了,快回府歇歇罢。”杨淏翔拦住企图上前的小殿下,然后故作关心的对知府说。


      眼见那人带着一行人各自散去,杨淏翔拍了拍身边的小殿下的肩膀,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,“再等等,快了。”


     “唉,我倒无妨,只是苦了舅舅,这两日都未曾进过一顿饱饭。”


     “殿下,您要记着,凡是无完全把握时,断不可妄动。”说罢杨淏翔又给了身旁的怀信一个眼神,怀信点了点头便走了。


      前几日雨水已经见少,哪知今日忽然黑云压城,狂风大作,门窗被吹的呼呼作响,剧烈的风雨不由得叫张云雷一阵心惊,夜半便被风声吵醒,直直的坐了起来。知秋见屋里有动静,揉了揉惺忪睡眼,轻轻走进屋里,“少爷怎么了,怎么起来了?”


     “知秋,今日风雨怎么这样大?我有些担心。”


     “少爷,江都离京中不知隔了有多远,如今京中暴雨,但江都兴许并未如此呢。这样晚了,少爷还是早些睡罢,九少爷且说让您保重身体呢。”


     “我总觉得,似是有大事发生。”


      江都的风雨确是不比京中小分毫,狂风怒号,天将明便传来消息,一夜暴雨,河道几欲决堤,方过五更杨淏翔便随小殿下一起至河道边,一队人想尽办法修补快要坍塌的河堤。


      知府后院上锁的小院子里却热闹非凡,精致的檀木桌上玉盘珍馐香味传到了空中,美酒在杯,李知府喜笑颜开:“这七殿下果然年幼无知,如此好哄,从泰州借来的粮饷也都进了咱们的库房,果然是个好差事。”


     “大人,四殿下如此器重您,等四殿下成了事,您的荣华富贵自是享不尽呐。”一个满脸奸笑的门人举起酒杯。


     “如今这七殿下手中无钱无粮,看他如何治患,到时灾情更重,圣上必将怪其无能,哈哈哈哈。”


     “大人,四殿下叫老奴给您带个话,若是,能将七殿下……那便是最好,伪装成溺亡顺理成章。”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向李知府身边凑了凑。


      黑云在天边翻涌,一个惊雷将黑云撕裂,惊得桌上的酒杯都抖了三抖,李知府觉得周身寒津津的,看了看满桌酒菜与共饮的幕僚,神色有些不对,便吩咐下人将门窗关紧。门将要关上,一柄刀鞘便卡在了门缝中,瞬间一阵狂风带着雨水从门缝中卷进来,小厮被一脚踹进了屋中,两扇门像纸片般被狂风吹的大开,杨淏翔满身雨水滴滴落地,手握三尺长刀,犹如鬼面阎罗般站在门口,高大的身影挡出了一片黑影,恰遮住了吓得不敢动的李知府,知府怕极了,抬头却见杨淏翔面无表情,只淡淡的盯着他,盯的他脊背发凉,半晌那人方才缓缓开口:“知府大人是自己出来,还是我将你请出来?”


     “杨大人,您,您不是去,修河堤了吗?”李知府的声音有些颤抖,不敢再抬头看一眼那人。


     “不让您有机会好好吃一顿庆功,怎对得起您贪的粮饷呢?”杨淏翔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向屋里走了两步,轻蔑的笑了笑:“叫大人陪着我等吃了几日的粗茶淡饭,真是辛苦您老了。”


     “杨大人误会了,我们这是府上最后一点存粮了,各位都是实在吃不上饭的可怜人,我方才宴请他们的。”


     “那便是九郎错怪了知府大人了,只不过,您在座各位带着满屋金银粮食去和七殿下解释去罢。怀信,砸。”杨淏翔指着东面的一幢墙。


      墙后是空的,怀信只拿胳膊撞了几下,便出现了一个大洞,一脚下去,整面墙就塌了下去,满坑满谷的金银出现在眼前,还有一整间的粮仓,早先怀信夜里来查探的时候,只知道藏在这里,却不知有这么多,一时间竟有些惊住了。


     “来人,登记下咱们李知府贪了多少,粮食快送出去,通知百姓们,今日便放粮。”杨淏翔用刀背戳了戳跪趴在地上的知府,“他,送殿下那去,审完连人带罪状画押都送京中去,交给圣上。其他人,都先关起来等着。”


     “殿下,冤枉啊殿下,这些钱财都是小臣的私产,并非贪赃的赈灾款啊,殿下明察。”知府趴在七殿下脚下连连磕头,又哭又叫。小殿下向后退了两步,似是不想叫那人碰到自己,“泰州陈大人,进来吧。”


      听见小殿下冷冷的声音,李知府如当头一棒,恨恨的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人。


     “回殿下,臣借与李大人的粮饷均是黄杨木箱装载,内壁刻有泰州字样的,是否被李大人收入自己的库中,一看便知。”


     “你,你们串通好了算计我!”


     “我劝知府大人把该说的都说了,背后是谁在给你撑腰,说了倒还能少受些罪。”


     “什么背后之人,没有,我只是一时糊涂。”


     “大人还是想好再说,今日宴饮中的公公可很是眼熟呢,你不说,我自己去查,早晚能查出来,你若说了,可算戴罪立功。”


     “我说,我说,我全部都告诉您……”


      泰州知府来时带来了几马车修筑堤坝的石料,如今杨淏翔又一次站在河堤边,瞧着带来的人忙碌的加固河堤。有许多百姓自发的前来帮忙。


     “真是太感谢七殿下与杨大人了,为我们除了那贪官,如今大家都能吃上粮食了,大家也得多尽尽力。”


     “是啊是啊,杨大人真是好官,吓得那狗官趴在地上不敢起来,真是大快人心!”


     “舅舅可听见了,大家都在感谢我们呢。”七殿下见杨淏翔独立水边,笑嘻嘻的走过去。


     “殿下,我们所为是为了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,不应因百姓的爱戴而沾沾自喜,你可明白?”


     “知道啦舅舅,您胸中有丘壑,自幼便熟读兵法,日日习文学武,又有一颗爱民之心,我有时竟觉着,您比我们兄弟都更适合做一个君主。不知您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驰骋沙场,建功立业?”


     “过去自然想过,”杨淏翔望向远方的目光落回在手上那片醒目的疤痕上,“可如今不想了。”


     “如今,我只想早日归家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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