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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辫】寻芳迟(十)

★古风   双向暗恋

★请勿上升


      回府的马车还没进府,便叫宫里来的人给拦下了,传话的小宦官急匆匆的给杨淏翔问了个安,便说:“九少爷脚程如此快,圣上本想着到贤妃娘娘那里找您,不想您都已经出宫了,奴才追了一路可算是追上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知圣上找臣是有何事?”杨淏翔从马车上下来,扶起了问安行礼的公公。


    “圣上自是有要事找您,您快些随奴才进宫罢。”


      杨淏翔看了看马车中的人,“云雷,你先回府,等我。”


      黄昏十分便又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打在院中的海棠树上,水洗过的嫩叶格外青翠,站在门口的人却无心看它一眼,伸长了脖子向着院门望,“知秋,又下起雨来了,九郎还没回来,你说圣上会叫他做什么?我们不如带上伞去迎一迎他罢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爷您就别担心了,下雨了贤妃娘娘自会套车给九少爷的,倒是您,跑一趟再受了凉就不好了。”


      天色渐暗,雨水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,朔风呼啸中雨幕倾斜,张云雷坐在廊下却依旧被吹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衣角,大雨拍在地上,一层层水雾泛起,转眼间视线都有些模糊了,那人便一寸一寸的向前移,仿佛怕雨水遮住了视线,错过归家人的身影。


    “少爷,您别再向外靠了,眼看便要出了廊下了,您瞧,衣摆都叫雨打湿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心下发慌,怎么到了这般时候还没回来,别是出了什么事罢。”


   “您切莫多想,九少爷一向公务繁忙,往日这般时候未回来也是有的。倒是您,夜里风凉,我们快回屋去等罢。”


    “不行,我还是想出去瞧瞧,知秋,把伞给我。”


    “不,您不能出去,雨太大了少爷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自己去取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爷,少爷等等,回来了回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黑夜里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雨雾中过来,纵是撑了伞,依旧可见那人身上清晰的雨痕,张云雷忙进屋拿了方巾和薄毯,等那人刚一到廊下便为他擦去脸颊上的雨水,“怎么这样晚?”


      杨淏翔双手握住张云雷忙着为他擦雨的手,温柔的抚了抚因忙乱而有些翘起的发,“云雷,近来多地阴雨不断,江南一代发了水患,圣上命我随七皇子前去江都赈灾。”


      张云雷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住了,抬头有些无措的望着杨淏翔的眼睛,“那,会有危险吗?要去多久?”


    “云雷放心,定会尽快回来的。望云雷能够顾全自身,好好等我回来。”杨淏翔揉了揉张云雷的头,“好嘛?”


    “那什么时候出发呢,我明便去街上为你添置些东西,准备些衣物吃食,还有……”


    “云雷,我今晚便走。”杨淏翔打断了张云雷的话。张云雷的眼眶瞬间泛起了一层红,湿湿亮亮的眼睛里仿佛写着千般不愿,万般担忧,引得杨淏翔也感到一阵鼻酸,将人拥进了怀里,“本想着终于守得云开了,谁知乌云遮月,难见月明,对不起,云雷,再等等我好嘛?”


      轻轻的抽泣声从怀中传出,过了一会,杨淏翔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点了点头,然后从他的怀中起身,泪汪汪的眼中像揉碎了星光,杨淏翔温柔的拭去那人脸上残余的泪,“云雷,别住在东厢了,明日搬回去好嘛?等我回来时,真的不愿再独守一个冷冰冰的屋子了。”


 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  夜阑人静,车马行驶在摇曳的树影中,耳边簌簌的雨声更衬得黑夜格外安静,马车里坐着的两人均难以入眠,杨淏翔一手揉了揉太阳穴,“殿下,您可曾想过,为何是我们?”


    “舅舅说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治患虽凶险,若成了确是大功一件,四皇子为何极力荐您,您可曾想过?”


    “舅舅的意思是,怕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有诈。”


      几日雨水,海棠树似是汲取营养般猛长,嫩绿的叶片逐渐舒展,十分喜人,树下的人撑着一把烟青色的油伞,仰头望着烟雨蒙蒙中的海棠新叶,不由得想伸出手去触碰。


    “少爷,怎么又站在雨中?”


     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,几滴雨水落在了白皙的手上,张云雷回过头,“海棠树又长大了些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爷,您又在想九少爷了吗?”


    “已经三天了,不知九郎他们到了没有。”


      一路上流民无数,向着与车马相反的方向逃命,路上的积水混着淤泥,搅缠在车辙之上。马车停下的时候,已经在江都知府的门前了,杨淏翔扶着殿下走下来,只觉得眼前一片萧瑟困顿之相,江都知府毕恭毕敬的将一行人请进了府中。


    “各位贵人多担待,府中只这些粗茶淡饭了,雨水冲了田地屋舍,百姓家中早已揭不开锅了。”


      杨淏翔拿起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,用力捏了捏,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那人,“不知知府大人是否已将京中运来的治水物资分发过了?”


    “回大人的话,何来赈灾物资?从未见过啊。”


      杨淏翔抬眼看了他一眼,又回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小殿下,“怎会,钱粮早我们便已经运送过来了,如今怎会没有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们如何赈灾?”小殿下也扭过头问。


      面面相觑,杨淏翔向着小殿下使了个眼色,果然有诈。


      夜半雨意更加,一盏烛灯微微摇曳在窗中,灯下人提笔却迟迟未落,若有所思。


    “舅舅在写什么,为何久久不能落笔?”


    “想写一封家书。”


    “舅舅在想云雷公子,我听母妃讲云雷公子是一位叫人见了就难以忘怀的妙人呢。”


      杨淏翔微微笑了笑,“殿下先休息罢,明日定是还有无数麻烦等着我们。”


      一盏灯,一支笔,夜深风声惊窗棂,雨打新叶诉情思,杨淏翔一人独坐窗前,纵有千般思绪,万般情意,落笔却不知从何说起,纸短情长,云雷,究竟什么样的词句才能将我的思念讲与你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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